中国历史上奇葩皇帝不少,真要评一个“集中营”,那一定是明朝。有人酷爱炼丹,有人沉迷木工,还有人玩起了斗蟋蟀。最离谱的,是有皇帝干脆不上朝,三十多年不见群臣。
这个人就是万历皇帝朱翊钧,后世甚至有人说,明实亡于万历。

朱翊钧从小聪慧,记忆力极好,若是普通孩子,可能会在书院里轻 松过关。可惜,他的老师是当时内阁首辅张居正。
张居正不仅是授业先生,更几乎充当了生活管家,从起居饮食到读书写字,他事无巨细,几乎不留给小皇帝一丝自由。
在政治上,张居正推行一条鞭法,整顿吏治,强化财政,这些改革确实让明朝国力短期内出现过复苏。可在万历心里,留下的却是被管束的阴影。
张居正去世后,万历第一件事就是报复,他抄了张家的家产,废去张居正的荣誉,还一度想鞭尸,幸好被群臣拦下。
内阁的领袖被清算,接着就是宦官,掌管司礼监的冯保同样被逐出权力核心,发配去守孝陵。这样一来,文官与宦官的两大权力中心都被扫清,皇权集中到万历一人手里。

清除了权臣,万历的权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,为了避免再出现像张居正那样的“硬茬”,他只挑顺从的人当首辅,这些人没有真正的主张,官职更像摆设。皇帝一言九鼎,根本不需要权臣来平衡。
这种安排在短期内让皇权牢固无比,可问题也逐渐显现。文官集团没有了向上爬的渠道,朝廷里缺乏有担当的核心人物。皇帝“独大”,并不等于国家强盛,反而让政治运行失去了活力。
真正让万历与文官集团彻底闹翻的,是立太子。按照传统,长子应继承皇位。王氏所生的朱常洛,本来理应成为储君。可万历偏偏看重郑贵妃之子朱常洵,想让这个儿子当太子。
文官集团坚持礼法,坚决支持长子继承,万历的意见与他们格格不入,矛盾几乎不可调和,万历皇帝索性一甩手不管了。

于是出现了旷世奇景,皇帝整天躲在深宫,不上朝,不见臣子。奏章送上来,他往往不批。官员的任命长期空缺,地方官缺额只得临时兼任。
到了晚年,六部尚书几乎都缺位,只剩叶向高一人支撑。
长时间不上朝,造成的后果极为严重,想升官的人升不上去,想告老的人退不下来。朱庚七十多岁才进内阁,本想安度晚年,却被言官群起弹劾。
他多次请求辞职,奏疏二十多封,皇帝就是不批,直到去世都没能如愿。
李廷机更惨,接任首辅后,面对的是一个几乎空心化的朝堂,缺人缺钱,根本无法运转。他写了一百多封辞呈,全被压着不理,最后他干脆自己辞官回乡,不再理会。

在这样的环境下,官僚集团失去了积极性,没有升迁的希望,就不会结党。没有权力的前景,也不会有人去挑战皇帝。
万历看似懒政,其实是用一种“消极管理”的方式,把潜在的权臣全部压制在萌芽中。
表面看,万历三十多年不理朝政,是个懒惰的皇帝,但事实并非如此,他没有完全撒手,军事调度、财政大政,他依然牢牢掌控。他只是放弃了日常政务,把臣僚晾在一边。
这种“躺平”的治理方式,并没有动摇皇权。相反,大臣们更加无力反抗,只能被动接受皇帝的旨意,从个人权力的角度看,万历稳固了自己的地位。
但国家却在流失活力,地方治理空洞化,财政因矿税、辽饷等问题日渐紧张。军队虽然能维持边防,但面对关外的女真逐渐崛起,已显得力不从心。

万历的统治在形式上成功地压制了群臣,维持了皇权,但这是一种消耗性的胜利,皇帝在宫中享受三十余年安逸,国家却在一点点衰落。
他死后,明朝虽然延续了几十年,但国力已经远不如前。辽东战事频仍,财政捉襟见肘。终究在天启、崇祯年间爆发危机。有人说“明实亡于万历”,并非虚言。
万历皇帝的一生,是中国帝制里少见的“长期躺平”。他不上朝,却又牢牢控制权力,他拒绝权臣,却让整个官僚集团失去活力。
万历皇帝维持了个人的安宁,却把国家推向不可避免的衰落。